靜蕩蕩的化妝間。
偌大的鏡子裡,正映照出一名少女的身影。
黑色寬邊荷葉帽穩妥地戴在頭頂,掩蓋了亞麻色假髮不自然的髮線;花紋精緻的金色面具緊貼著臉頰,遮住了大半的面容;亮橘色的斗篷外套寬鬆地套在身上,遮擋了身材曲線;深栗色的短靴發出蹬蹬的聲響,拉長了少女的身材比例。
靜蕩蕩的化妝間。
偌大的鏡子裡,正映照出一名少女的身影。
黑色寬邊荷葉帽穩妥地戴在頭頂,掩蓋了亞麻色假髮不自然的髮線;花紋精緻的金色面具緊貼著臉頰,遮住了大半的面容;亮橘色的斗篷外套寬鬆地套在身上,遮擋了身材曲線;深栗色的短靴發出蹬蹬的聲響,拉長了少女的身材比例。
時和高中第十四屆,同時也是大傳社第九屆的社員裡面,有一位女學生不但長相甜美,歌聲也相當動聽,一入學便贏得了校內歌唱大賽的冠軍。
擁有好聲音和好容貌的她,個性也相當開朗,受到眾人愛戴。每週大傳社的校內廣播,只要由她負責錄製,便不會有學生反應廣播吵;每次社團需要拍攝短片,女主角也必定是她,所以升上高二後,她理所當然接下了社長的職務。
隨著錄製廣播的次數日益頻繁,主演的短片日益增加,全校幾乎無人不曉這位才華洋溢的大傳社長。學長追求她,學弟仰慕她,但令人心痛的是,這位社長早已名花有主,在校外有一位交往了兩年的男友。
隨著畢旅結束,予尋再度回到了課本和小考的懷抱,每日不是唸書,就是準備廣播講稿,日子過得風平浪靜。
她原以為會就這麼持續到期末,直到這天中午。
她一如既往來到音樂教室錄製廣播,但本以為無人的教室裡,此時卻有一名男生坐在電腦桌前。
回到中庭,望著燈火通明的露天廣場,卻始終不見那道熟悉的身影,予尋的內心忽然升起一股落寞之感。但主要還是身旁的劉心銘露出一副「我就說吧」的不耐表情,硬是提醒她被放鴿子的事實。
「走吧。」淡淡吐出這兩字,劉心銘便掉頭離開。
「等一下──」予尋忽然喊。
女生們率先劃破此刻死寂的氣氛:「衰小啊,我們才來不到半小時耶,想說查房前回去就好,前兩天不都十點多才查房嗎?」
「聽說是別房不小心被領隊看見有女生出來,就臨時來查房了,剛剛領隊已經到阿浩那一房了,大概再一會就會來我們這了。」接電話的男生解釋。
「被發現是不是要被記過的啊,還是怎樣啊……」
直到回程,予尋都未能找到宮安生將手機還他,便上了遊覽車。
晚上回到渡假村,看見飯店房間是清爽的藍白色系,格局還是高挑的樓中樓設計,同房的女生各個又驚又喜,一放下行李就迫不急待地跑上樓。
十分鐘後,一群女生在樓下的床鋪玩枕頭仗,予尋坐在樓上的地板,戴著耳機,背倚著牆,安靜聽歌。
「妳剛才不是說報警只是玩笑嗎?」簡楚恩無奈地捂住額頭,臉上寫滿了無言。
「就算是玩笑也是有依據的啊,你跟他同桌過不曉得他的個性嗎?而且對他來說打電話到警局是根本是家常便飯的事,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去報警?」予尋坐在床邊等待手機接通,神情越來越焦急,「完了是忙線,他現在不會真的在報警吧……」
簡楚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要跟老爸解釋房裡有女生已經夠麻煩了,沒想到等會還可能必須解釋為什麼會有警察找上門?
「大概就這樣了,就算妳還有其他想知道的,我也不保證能回答。」語落,簡楚恩拉起目光,打量坐起床邊的女生。
一時半刻,予尋只是出神似地坐著,一動也不動。然而,她的嘴角卻在靜默中流露出了一抹笑意。
「所以,君璇招到班上同學討厭的原因,是因為班導對她太偏心?這也太好笑了……我從來沒想過這也能成為排擠別人的原因。」她冷冷笑出聲,笑容輕蔑。
自那之後,段君璇未再到他家過。
過去他們從不曾交換電話號碼,就連對方的即時通和無名也不曉得,甚至連彼此的名字都未曾喊過,所以當唯一的聯繫消失,兩人幾乎形同陌路。
雖然簡楚恩交了女朋友,但兩人只會在學校見面,其餘時間女朋友都得上補習班,相處的時間並不多。
「你家只有你一個小孩,你不會覺得寂寞嗎?」
坐在地板使用筆電的段君璇,忽然環視起客廳,向他問道。那臺筆電是他借她的,最近爸換新筆電,舊的就給他了。
「習慣了。」他頭也沒抬,專注在打電動。
後來他才得知,段君璇的補習班就在他家附近,路上會經過他家附近的超商。
升上國三後,她平日固定會有三天留在學校晚自習,一天固定去補習班上數學課,剩下一天在補習班自習。
而星期四就是她去補習班自習的日子。
在那場雨之前,他和段君璇從未有過交集。
她不是名列前茅的學生,雖然優異的國文成績讓她始終擔任國文小老師一職,但她的數理成績相當平庸,特別是數學時常寫不完,總是在前十名中的邊緣徘徊。
不過,在老師眼中,她仍是認真積極的學生,和他問題學生的形象天差地別。